不學吾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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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為了主打即將要開發的溫泉鄉，財團與當地最大的觀光夜市異業結盟，除了夜市之區外，周圍的商店街與小吃街全設計為臺日合璧的風情，以小吃與文化為主打。

獨有的臺灣美食小吃、臺灣九族傳統服飾、日據時代開發的舊溫泉區，在三條交會的街道所遺留的建築，依此分別設計一方為臺灣平地風情的三合院，原住民的獵屋以及京都氣息的屋敷，各自專賣特色點心與土產，並在中元節先開放這三條重新設計過的老街，主打妖怪浴衣花火祭，主題名為「百鬼夜行」。

除了原本就已經大力宣傳的廣告活動，財團大老們為了轉移這幾日的新聞焦點，欲讓市民的目光從強硬開發舊地導致發生的命案轉到計畫多時的花火祭上，不遺餘力的宣傳，欲歡迎現在很流行的角色扮演進場參加。

他們深信以臺灣人十分愛熱鬧也享受節慶的熱情會忘記命案事件。

美食、浴衣、煙火、放天燈、角色扮演、百鬼夜行，正是今晚要在中元節迎接秋天的來臨。

慕容飛一行人換上浴衣，浩浩蕩蕩地出發，開車來到山坡處最熱鬧的觀光夜市，一開進來就懵了……

說來也是，大塞車也是假日觀光休閒地區的特色之一。

他們並沒考慮在人多的地方將車縮小收起，打算照著人類的步調而行，一邊聊天一邊順著車潮開進夜市區。

所幸這裡還有地下化的公立停車場，為保持山林美觀便沒有建成高樓式，當他們排到時也幸運的補到有人開離開的B1樓層車位，省得太過樓下反而會接近陰氣較重的地底，那是諸多鬼靈棲息之地。

人間的鬼有個優點，它們多半還與在生時有著相同的性情，雖有地府規範著不得在人前現形，這些好鬼的本性也是守著不影響人並帶著善意，過著自己的生活。

入夜後，鬼靈都是自由行動的，在人所見不到的狀況下也能跟人一樣逛夜市、逛街，看電影等等娛樂，特別是中元節全部都像放出籠的鳥一樣自由。

這會兒下車後，五喵中除了不在的少爺，狐狸總管縮小隱身站在慕容飛肩上外，太子與小王爺一組，以人形穿著少年的浴衣，一藍一綠，以及準備朝夜市美食進攻。

貴妃則選擇粉櫻色繪櫻花瓣圖案的可愛浴衣，百里紅則選擇在袖口與衣襬都繪有蓮花的嫩黃色浴衣與自己的耳環搭配，年紀相近的女孩子握著一把小涼扇，手牽手一道逛街。

走在他們後方的慕容飛與司馬殺生郎則也沒有免俗，慕容飛是黑白底綴紅楓葉的浴衣戴支眼鏡遮住臉，司馬殺生郎則是藍白海浪紋的浴衣，將一頭白髮隨意地繫在後頸。

而這些衣服怎麼來的？

為了玩這浴衣活動，百里紅一時上網去找哪裡有浴衣可以買，剛好四大輔佐之首的東陵殘雪有事找她，一聽到小女王要參加浴衣祭，超巧手的四大輔佐二話不說替小女王包下這項任務，而百里紅只要透過方便門趕去鬼門收拾掉在她地盤作亂的妖怪們就好。

便在這短短的來回時間，浴衣也通通都做好了，其中唯有狐狸總管是自動放棄。

狐狸總管放棄的原因只有一個：黑貓在晚上穿任何顏色的浴衣都是錯的，只有自己身上的黑毛是最天然的「皮」。

聽到這句話慕容飛真有想把牠抓去嚕光光變成穿國王新衣的黑貓狐狸或是裸體奔跑的白毛狐仙。

地下室裡，百里紅見到不少從車裡著裝完畢出來的角色扮演，目標是欲往夜市旁的角色扮演比賽區前進，大陣仗的團體連鬼怪也分別讓路給他們走。

這時百里紅注意到B1區有地縛靈，在地下來來往往的鬼靈很多，就像都市大街般，大街上總有些席地而座的乞討人，希望能分點零錢好討口飯吃，而地縛靈們希望能分點功德、累積到罪孽抵銷後以脫離痛苦好進入輪迴，好不再受到束縛之痛。

每當經過這些地縛靈，慕容飛還是幫忙念點經送給他們，如在人間捐獻給一些貧苦人家，至少助善念給這些為人時選擇輕生、被抓交替或是註定要意外身亡的靈體。

當走出地下停車場再稍前走段路，就到了這區最熱鬧的大夜市。

一來到夜市與活動現場，便見萬頭竄動，來參加比賽或是純參加主題祭的角色扮演果真很多，雖然是日本系居多，但仍有不少以臺灣本土文化為主的角色扮演。

看著這些COS成各種二次元的角色造型，有唯妙唯肖的、男女莫辨的，個個配合著華麗造型濃妝豔抹，瞬間讓人感覺彷彿走錯了次元，也殺了不少旅客的照片，甚至讓慕容飛他們都覺得不太需要花靈力變化自己外貌了，這種時候爭奇鬥豔會比帥或漂亮還引人注意，大家的焦點不會是慕容飛他們。

就算是身高好了，也會看到角色扮演者幾乎都穿著將近二十公分高的高跟鞋以增加身高或保持體態比例，其目的為拍照好看，也為了顯眼，簡直敬業到完全不怕摔倒。

在這種人類幾乎都長高了一個頭的高度，身高187ＣＭ的慕容飛便不會是第一焦點，百里紅她們個個在夜晚裡幾乎都淹沒在人群中，只剩最高的司馬殺生郎一頭白髮十分醒目，整群都是和服與偽染髮真髮色下，也被當做是整團角色扮演了。

所幸慕容飛對於散發「閒人退散」的意念波實在太上手，沿途都罩著這意念波讓人們就算看到他們也會忘記想拍照或搭訕的念頭，圍觀一陣後自然會走開。

走過角色扮演密集區，他們的比賽即將要開始，不少遊客或是相關的動漫迷，紛紛高舉著相機要拍攝，慕容飛他們小心地避開了這群瘋狂地攝影者，轉向依然人擠人的夜市攤位。

雖然人間的夜市無論是擺設或吃食，終究不比天宮商城的夜市來得繁華又食材高等，但在人間來說，臺灣的小吃可是一流的美食天堂。

拔絲芋頭與地瓜、三色霜淇淋、碳烤魷魚、烤肉串、木瓜牛奶、檸檬愛玉……等等，所有可以邊走邊吃的食物，就算是食物完全是冰火二重天，肚子餓了也是不管會不會肚子疼，通通吃得津津有味。

手裡東西最樸素的便是吃素的司馬殺生郎，一個高頭大馬的健壯男子應該是滿手的烤肉、烤香腸、炸物什麼的，這位老兄來到滿是葷食的夜市依然非常有原則的選擇健康取向的炸各種菇跟素菜豆腐，還要挑剔人家炸油有沒有天天更換的。

不用說他隔壁那位瘦板體態吃不壯的慕容飛正一手握著烤雞腿肉捲，一手擲著骰子，在香腸攤跟老板玩起比大小，最後贏了三十條烤黑豬肉香腸回來，顯然是想讓司馬跟大家一起陪他吃到吐。

當然最後為免浪費又吃太多，一人分一條後就全部用術法快遞回去莊園裡給地府的人加菜。

對於開攤就大輸而欲哭無淚的老板，慕容飛自是非常爽快地付了錢，小賭宜興，他只是享受贏的當下，有娛樂到就好。

想想他只能在這種香腸攤贏老板，為什麼在牌桌上就是輸到口袋全空呢？

嘖嘖，慕容飛啃著烤香腸與狐狸總管遞來的蒜片去味，繼續陪小隻的們逛著。

　　越到煙火時間，人潮就越盛，摩肩擦踵的人龍中不乏鬼靈精怪或是較低階的天人，除了無感的人類之外，這些靈界生物們早已發現慕容飛他們，仍是自在地逛著。

對於引路人的慕容飛與司馬殺生郎，活在人間的靈界生物們抱持著彼此尊重互不相犯的態度，或為頷首或為微笑而過，有些低等鬼靈選擇避開，即使知道慕容飛與司馬殺生郎並不會亂抓人，但對於不死鳥百里紅還是有天生的畏懼。

夜市分別接著三條不同的巷道，這會兒也裝飾著中元節的氣氛，他們分別去看過原住民的驅鬼舞蹈祭、臺灣民俗的眾仙人偶遊行花車，還有日本的百鬼夜行燈籠街，無論是哪一條都充滿著中元節特有的神鬼共臨的氣氛。

百里紅看著眾仙花車，每一臺車上有著八仙過海、天女散花或是各種吉祥喜慶，連當地鎮神廟前都在演著布袋戲，俗稱「扮仙」，都是演給神明看的。

她卻對於舞臺車上那飛天人偶特別感到皺眉。

一般來說人型的造物在外大都會被鬼靈所附，而這些代表眾仙的人偶，這會兒在她的眼皮子下雖然沒有被附著什麼，那木然的眼神卻又帶笑的嘴角，總讓百里紅感到莫名的違和感，總有一種不對勁的感覺。

　　想買想吃的都逛完一輪後，小王爺與太子還跑去放天燈，特別寫了一些祝福話給龍王總長，百里紅想了想則寫上「辛苦大家了」給四大輔佐與回到飛天族協助行政事務的李芍輔佐。

　　放了天燈，百里紅抬頭問道：

　　「哥哥你們不寫嗎？」

　　「寫什麼？」慕容飛道：「牠們三個都寫好了。」

　　「可以寫給老板或是你師父？」百里紅指的正是慕老板與地藏王菩薩。

　　「那就要到水邊去放蓮華燈了，人間只有引渡的水燈。」慕容飛道：「要放就讓妳司馬叔叔放給他老板，我師父是不會說什麼，老板可就會……」

　　話沒講完，忽地現場開始熱鬧了起來，就聽舞臺上主持人說九點已到，煙火要開始放了，今年的煙火絕不輸給大稻埕的陣仗，絕對讓大家難以忘懷云云……

　　當第一顆煙火衝向天空時，帶著眾人的期待於空中散開一朵燦爛的煙花，隨後爆竹接連不斷的聲音，混合著在場幾乎萬人竄動的讚歎聲，絡繹不絕。

　　慕容飛卻在第一聲煙火時聽見了慘叫聲。

　　他看了下司馬與百里紅他們，並未有反應，唯有狐狸總管面無表情，第二聲開始，慕容飛切確地聽見了隱藏在爆竹聲與人聲中的慘叫與轟炸聲音。

　　當他直覺地側首望去，剎那，狐狸總管與他看向同一個地方。

　　煙花下，一道遠高於普通凡人的身影隱藏在人鬼仙同時觀看的潮流中，靜靜地仰望煙火，在煙花絢爛短暫的光芒下，那張上了彩妝的側臉閃爍著異常妖豔的絕色。

　　而他的肩上坐著一名容貌清俊秀雅的男孩，男孩有著一頭灰色的披肩長髮，穿著白褂紅袍黑袴的和服，而那雙放出妖光的黃瞳已轉過來看著慕容飛他們。

　　這時司馬殺生郎、百里紅與三喵在男孩放出不善的目光的同時也已經注意到他們的存在。

　　當那名賞著煙花的男子轉過頭時與他們面對面之時……

　　風微微一揚，夏季中掃過一陣顫慄地冷風，拂過他的黑髮時如撥起了一絲絲柔軟細滑的黑絲緞，似乎飄飛著淡淡地亮光。

　　那瞬間的停滯，究竟是因為他的容貌美到令煙花也失色，或是那份溫潤低調卻完全不容忽視的妖氣襲來，令他們不得不全心專神。

　　百里紅瞬間產生戒備，卻讓慕容飛按住，此時說話的人是狐狸總管。

　　「好久不見。」

　　俊俏華麗卻妖氣瀰漫的黑髮男子微微一笑，回了句「好久不見」的聲音如空谷回音蕩人心弦，那掛在唇畔的笑容足令神魔也為之一蕩，卻讓百里紅更覺寒毛直豎。

這是遇上大敵的本能警戒反應。

慕容飛卻伸臂將百里紅與三喵她們擋在身後壓得老緊，甚至直接勾著她靠著自己，與司馬殺生郎一起護著她們，也是示意要她千萬不要動手，百里紅伸手抓住慕容飛的衣襬，告訴自己千萬要忍下，連太子、貴妃與小王爺這會兒都先躲在他們身後看熱鬧但不敢聲張。

　　男子抱著男孩緩步走來時，他穿過了所有仰望天空的人類，可見得是以障眼法封住自己不想讓人或仙察覺，甚至是同界的妖物也無人發現他的存在。

當他越靠近越感覺天生逼人的無形氣勢，更發現這個人的眉目如畫，幾乎是雌雄莫辨，美麗至極宛若女子，又俊俏非凡的無雙男子，可比司馬殺生郎更加高大頎長的體態，也讓人完全無法將視為他弱女柔男等看輕。

　　當他走到狐狸總管與慕容飛面前，連慕容飛都要微仰首看著他，那一頭直順飄柔的灰白長髮披在肩前身後也不見紊亂，身上的服飾雖樣式簡單卻用料貴重，便見那白綢紫領的和服在腰間結著墨綠繡金的腰帶，就是襯著他的瞳色、髮色以及繪在雙眼上的紫色眼影，而他的左手食指上則戴著一只碧綠色的翡翠戒指，正與他的瞳色互相輝映著。

　　以男子而言，龍王總長、天宮玉皇、閻羅大王三人的皮相也是天宮頂尖的絕代俊男，各自是俊俏無雙，只是氣質與特色各自不同，但他們沒有這種蠱惑人心的邪魅氣質與氛圍，是令人仰之彌高的莊嚴神聖所帶來的崇拜之感。

若比之那位完美面孔毫無瑕疵的帝都魔王，即使若冰雕般冷硬無情，但在西方也是最完全無人可比擬的頂級美男子，可他雖魔卻不妖，帝都魔王給人的是高高在上、遙不可及卻滿心臣服的魔王氣息。

百里紅定睛一看，才發現那份妖異感究竟何來。

他的雙眼掃上了兩道細長的紫色眼影，豔卻不俗，眼尾處繪上的紅色荊棘圖騰，淡淡地盤距在左邊太陽穴之處延伸入了髮際。

　　他是妖，無庸至疑。

　　這名長相極致的妖，如蘭花般璀璨馥郁的邪，臉上再自然不過的彩妝與圖騰，一一都令他散發著妖邪異豔之感。

　　※

妖與邪，其氣質與生俱來就是妖氣邪氛，而異豔之容，除了是妖界三分種族之一，此人本身五官頂尖之外，多數來自於特殊的習俗妝容。

妖界與西方魔界相同，無論男女皆有上妝的習俗。

西方魔界的男子在戰場上畫出圖騰或彩繪強調出戰場的殺氣，而戰場外則是無論男女都重視外表禮儀，正式場合需以維持面容整潔與精神的妝容來表示禮貌，男子大多著重在眉眼，並以圖騰顯示身分或家族。

如帝都七宗的謀士紅蛇薩麥爾，金色的彩妝與紅色的蛇圖騰正代表著他的身分。

在妖界亦同，中級以上的妖怪全部著重外貌，非常熱衷於打扮，妝彩與服飾更是地位的代表，但在妖界上妝之故還有一點，──

妖界的中上級妖怪無論男女的本體皆為如同白子般的膚色，需靠化妝來重修自己的色彩，所使用的妝色也在彰顯力量，依著自身的五行力量呈現出色彩，讓人直接辨視出是何屬妖物，越強則色彩越豔越鮮明。

正是……眉目如畫。

妖界的層級分派也十分殘酷極端，若非美便是醜，中下級的妖怪因無表皮，如同人失了表皮般肌肉組織全部外露，臉部也毫無皮膚，呈現出如人體血肉構造的標本般，需要搶奪整張人皮來遮掩自己的恐怖之態。

百里紅再打量這隻妖，他是超越中上級的最上級妖怪，不需要人皮、獨立擁有皮相，雖仍繪上色相，但卻只是更強調了其力量。

那挺直的鼻梁讓雙眼加深，黑色的眼線強調了細長的眼型，自然鋪開的睫毛閃著墨晶般的透明光澤，銀配紫色的眼影倒勾出冷淡的氣質，讓眼神更加銳利又妖豔，略顯蒼白的薄唇自然抿著一絲若有似無的笑弧。

這位來到他們面前的妖，其美貌的程度可見在妖界身分之崇高，究竟是誰答案以呼之欲出。

當他與狐狸總管互相頷首後，那雙明若寶石卻閃耀著灼灼妖光的雙眼，對上慕容飛，他對狐狸總管道：

「狐珥兄，光陰飛逝，連阿飛也長這麼多歲了。」

當慕容飛與他的雙眼對上剎那，慕容飛忽地難以克制地眨了下雙眼，忍住揉著自己眉心的動作後，才再度迎向那雙眼睛，道：

「好久不見，翡翠先生。」

夢魔‧翡翠，妖界三大妖王之一。

※

在妖界，美與醜皆是力量，當醜至頂點也是至極妖力，妖界中至美之力的妖王──夢魔翡翠，以至詭之力為妖王──黑山畏怖，妖界第三王則是全然以力量稱霸，又被稱為力王的酉時千歲。

百里紅因何感應如此強烈，正因她是出自大江山鬼門的不死鳥，而大江山正是群妖邪魔所聚之處，其每隔六十年交會的連接點正是「妖界」。

　　正當翡翠要再回應之時，一聲低喚傳入──

　　「翡翠大人，玉棗媽媽說……」

一名短髮少年跑了過來，話說了一半與慕容飛他們互相一望，雙方登時愕然。

「少爺？」百里紅疑問。

　　「主子、姐姐！」

　　這名少年居然是前去做甜點修行的少爺？

※

　　這一問之下，才知道原來是玉棗媽媽的移動咖啡館今日也在這。

幾日前少爺受玉棗媽媽的請託，在慕容飛應允下讓少爺在這幾日去她店裡幫忙，少爺也剛好過去賺外快順便上牠計畫很久的甜點修行課。

玉棗媽媽那間能自由在各界中移動的YUZAO咖啡館，在妖界被異常力量拉來撞上人界之時，重新進入人間的妖界之力，找上了玉棗，讓玉棗在今日將店開在附近，少爺更未料到會遇上慕容飛他們。

一切的巧合讓慕容飛越發疑心。

玉棗的店裡在少爺之後一直有村二郎坐鎮，只有真忙不過來時才會找少爺協助，兩人也會互通有無，這並不是頭例，可是玉棗與翡翠有何關係？

　　翡翠那目光掃來，分明就是看穿了慕容飛的疑心，他道：

　　「有興趣玉棗想說什麼嗎？」

　　「我猜你這回也不是單純邀我去旁聽。」慕容飛道。

　　翡翠對狐狸總管道：「阿飛還是這麼機靈過人。」

　　「本性難移。」狐狸總管終於咧嘴而笑道。

　　「阿飛，有個來自妖界的委託，你願意去嗎？」翡翠問道。

　　「跟狐狸談得攏，就算休假中他也會要我接。」將決定權理所當然的丟到狐狸總管頭上，慕容飛痞痞地笑著，「畢竟孩子小，錢難賺嘛！也沒想到翡翠先生你也養起了小孩。」

　　被指名的小男孩低哼一聲，翡翠輕笑，笑靨遠勝煙火絢爛，在天空最壓軸的翡翠煙花炸開之時，道：

　　「你若不去，當最後一顆煙火散盡，這裡所有的人都會與那些愚蠢又自以為是的人類陪葬。」

　　聞言，慕容飛眉心一聚。

　　這是威脅？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