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繼續更新兩回份~照這進度月底前就可以更完了~

 


 

那廂在老爺套房裡還不知危險即將來臨的白河等人正在分著繡音帶來的早餐,繡音主動替大家分配,百里紅接到燒餅油條與熱豆漿時,開心地道:

「我就特喜歡燒餅油條配豆漿,謝謝繡音姐姐!」

「還好沒有記錯。」繡音笑著。

「繡音姐姐我要牛肉捲餅。」小王爺睜圓了眼睛就一直相著那兩大盒牛肉捲餅。

「我也要,弟弟不可以獨吞。」雖然不像小王爺對牛肉那麼瘋狂,但同樣喜歡吃牛肉捲餅的太子也是目標牛肉捲餅。

「好的,一盒是你的,一盒是太子的,附帶老板給你的紅豆餅與給太子的煎餃。」繡音交給小王爺跟太子後,再拿起兩份西式早餐交給少爺與貴妃,「少爺的總匯蔬菜三明治與薯餅,還有貴妃的草莓奶油厚片配義大利麵,還有兩杯奶茶。」

「謝謝繡音姐姐!」少爺與貴妃開心地接下。

坐在一旁的蛇鰻看著大家分著早餐,雖然是活了一千年的小蛇鰻,但還真的沒接觸過這種人間的早點,妖怪們吃的就是肉,不管是妖怪肉還是人肉,都是茹毛飲血、生吞活剝的,哪像人類吃得這麼精緻又好看。

一方面覺得有趣、一方面好像感到有點寂寞,蛇鰻渾然未覺自己歎了一口十分孤單的氣,小王爺看了看牠又看了看自己的牛肉捲餅,最後牠忍痛遞出心愛的牛肉豪氣道:

「一起吃吧!」

蛇鰻一驚,還沒來得及說話,少爺、貴妃、太子也紛紛遞出自己的早餐要分給蛇鰻。

眾人毫不避諱的熱情讓豆大的眼淚登時掉出眼眶,小王爺見狀立道:「本小爺都要分你吃了你還哭!」

「沒沒沒,我是太感動了。」蛇鰻哭道:「從來沒有人對我這麼好、這麼關心過,那些妖怪成天就只會說大話、盡會欺負我而已!」

「脫離牠們就好啦,跟我們一起吧!」小王爺笑道,見蛇鰻點頭,牠又板起臉道:

「小爺手舉得很痠了,還不快點吃!」

蛇鰻連忙揮手笑道:「沒關係沒關係,小大人你們自己享用就好,我、我其實是吃素的。」

「欸?妖也吃素?」小王爺訝異道。

「大概就是因為這樣,破戒開了葷才會又吐又拉、一洩千里吧!」蛇鰻自嘲地笑笑。

一盒鮮奶饅頭加生菜沙拉遞來舉在牠面前,蛇鰻愣看著,再望向繡音。

「這是素食的,你盡量用。」繡音微笑道:「老板招待。」

「真的可以嗎?」蛇鰻抿著嘴唇自繡音手裡接過,愣愣的看著盒餐:「這真的可以給我嗎?」

「當然的。」繡音笑道。

百里紅順手敲了蛇鰻的腦袋一記,道:

「人家好心給你的就快點虛心接下吧!早餐要一起吃才好吃。」

「嗯。」蛇鰻用力地點頭,總算是露出笑臉。

「是說龍爺爺給你取什麼名字啊,老是你啊你的,說來聽吧!」百里紅道。

「白瀧。」蛇鰻又立刻解釋道:「三點水的瀧,不是真的龍。」

是偽龍……

單純無心機的蛇鰻輕握著手上的饅頭,顯得有些低落。

蛇鰻又名土龍,泥巴裡打滾的土龍,終究不是天上飛的真龍。

即便是現在被變成龍的樣子,也只是假的、一時的、虛幻的。

從來就不可能真的有所改變。

不行。

不可以在這裡消沉喪志,牠還要替龍羽大人報仇,牠要振作!

一思及此,蛇鰻用力地吃起早餐,拼命地甩開低落的情緒與內心的鑽牛角尖,這種連吃個東西都像拼命三郎的模樣,還沒發現自己邊狂吃還邊哭喊著牠要振作,百里紅她們互視一眼,紛紛將手邊能給蛇鰻吃的素食都遞給牠。

將慕容飛他們的先擱一邊後,繡音最後伸手拿了一盒保鮮盒與一杯封好口的杯飲交給白河,笑道:

「這是你的。」

「謝謝。」白河靦腆地笑著,便見繡音回以微笑後不再說話。

忽然發現這是個只有自己特別有的保鮮盒,又看看大家的早餐很顯然都是從早餐店裡帶出來的包裝……

一種特別為一個人另外製作手作早餐的畫面在腦海裡浮現,白河忍不住想問繡音這是不是特別給他的?

特別啊,能在一個人的心裡是特別的,又是自己心儀已久的對象,那真的是非常能滿足人被重視的虛榮心與被需要的溫暖感。

白河還沒來得及問,更還沒來得及打開保鮮盒,手機又再度煞風景的響起……

「唔……李墨川這時候打來給我做什麼!」白河咬牙切齒地道!

屢屢鼓起勇氣想藉機跟繡音說話,偏生就是會被打斷,尤其是今天,兩次都被同一個事主打斷!

知道白河在懊惱什麼的百里紅受不了的無言歎氣,只道:

「白叔叔你運氣真的跟哥哥一樣背,快接電話吧,看他想做什麼。」

「他剛才對繡音跟紅小姐不禮貌,我實在不想接。」

當然還加上遷怒,白河難免生氣的想,莫非關於繡音在想什麼的事,他就都只能腦內補完嗎!?

知道自己被順便當理由的牽拖,百里紅無語望天,心想著:

『白叔叔真是可憐啊,暗戀這麼久的女生就在眼前還主動關心與照顧,這種大好的求交往關鍵,白叔叔沒傻地放棄,儼然就是想試圖表白或是大膽試探,偏生一直被程咬金打斷,也難怪好脾氣的白叔叔生氣了。』

手機還是繼續響,白河本來打算按靜音,繡音忽對白河道:

「還是接他的電話吧,方才我在他的身上看見了妖物寄體,所以他稍前對我碰觸讓他會感到特別害怕。」

「為什麼?」白河問。

「先接電話,看李墨川想做什麼再說吧,除了小龍跟繡音之外,大家都先封鎖靈氣,不要讓對方發現我們。」百里紅道。

蛇鰻指著自己,聽到被取個了小龍的代號時面露欣喜之色,蛇也別名小龍,這是代表牠自己、不再是別人,蛇鰻立刻點頭。

按下通話鍵,百里紅與繡音都貼近白河,一起聽著李墨川在電話裡簡短地要求白河在飯店裡的咖啡廳見面,有重要事情跟他提說後便掛了電話,白河莫名奇妙地看著電話,繡音道:

「那邊有妖氣。」

「是鴉玄。」百里紅猜也不用猜,「李墨川身上的氣果然是東霧樹海的妖氣,難怪他會怕妳。」

白河這一聽也擔心了,問道:「李墨川昨晚不是還好,怎麼才一夜過去就惹到鴉玄?」

「一分鐘都可能發生料想不到的事了,何況是一個晚上。」

「他怕繡音的原因是什麼?」

繡音現出手上的紅環,道:「這是火獄戒環,能進出第十八層地獄的識別證。」

轉過紅環讓大家看見另一面的銀釦,繡音再道:

「有金釦是獄官、執行者的戒環,沒有金釦就是窮凶惡極的妖怪牢犯,而我還是帶罪之身與獲得贖罪減免的勞動服務人員就是銀釦,火獄戒環內有追蹤器,用以保護執行人員或是追蹤逃出的妖怪。」

「還有一個原因,大王讓妳跟李芍在十八層的火獄與冰獄彈奏鎮魂曲做勞動服務還刑,鎮魂曲的滅罪之氣會讓妖怪更加退避三舍。」百里紅道。

「是的。」提到這點,繡音起身向百里紅深深地鞠躬道:「再次感謝小族長法外開恩。」

「坐下坐下,真心悔改才是重點。」百里紅害羞地笑道,當然這句話也是說給蛇鰻聽的,便見那開竅的蛇鰻也認真的點著頭。

待繡音坐下後,百里紅再道:「哥哥他們還沒回來,來吧,戰前會議!」

一窩人全部圍成圓擠在沙几旁,百里紅提出她最單刀直入的計畫:

「既然他主動約那就順勢去,看他到底想說什麼,順便也可以看清楚他背後那個怪怪的黑影到底是什麼。」

「我們也一起去嗎?」小王爺興奮地舉手說道。

「當然。」百里紅嘿嘿笑道:「偷偷跟監。」

繡音看著正在聽百里紅計畫的白河,便見她面露憂心之色,但又猶豫著,百里紅瞧見繡音的神色便拿出她的喵phone傳著簡訊,不一會文判官立刻回傳後,百里紅舉起手機的訊息讓繡音見到:

「繡音姐姐,對方妖多勢眾,我擔心人手不夠,所以就請文叔叔先把妳外調出來協助我們囉!」

「謝謝小族長。」對百里紅的體貼,繡音感激不已,回望向白河的視線,她略為害羞地道:「我只是想幫一點忙而已。」

白河不禁用力地點頭,心裡是感動著繡音的不離不棄與紅小姐的百般助力,就見百里紅偷偷地跟他打著手勢,意思要他加把勁,白河也悄悄地回應手勢,他勢在必得的!

「是說紅小姐剛要我別封住靈氣的原因是什麼?」蛇鰻問道。

百里紅解釋道:「我從一開始就覺得李墨川那怪異的模樣與身上沾的氣與鴉玄有關,事實證明是牠無誤,牠們的目標本來是為了抓小王爺,現在應該是多了你。」

蛇鰻一擊掌:「誘餌!」

「對,」百里紅點頭,「龍爺爺在你身上施了龍氣,應該就是為了誘出牠們以及害龍羽大人受重傷的白色怪蟲,剛好,這就是一個點,就請白叔叔跟小龍你一起去當誘餌釣大魚!」

「報告紅小姐,誘餌小龍親眼看過那尾白色怪蟲。」蛇鰻舉手道,並將曾經跟龍王總長報告過的事情去除掉那些誇大的對話,直接報告重點部分,當講到鴉玄夫婦之時,蛇鰻忽地一擊掌,道:

「我想起來了!背後那個黑影有點眼熟的原因,原來是山嵬!」

「啊?」眾人不約而同的看向蛇鰻,百里紅問道:「小龍你說的是李墨川背後那個陰影?」

蛇鰻忙不迭地點頭道:「李墨川背後有隻妖怪就是鴉玄的老公山嵬,可是牠好像變形了。」

「變形?」百里紅疑問。

「嗯,那個模樣總讓我說不上來的介意、還有點不爽,但我搞不清楚是什麼。」蛇鰻道。

「小龍變給我們看好了。」小王爺提議道。

「好!」

跪坐著的蛇鰻站起身跑到電視前方,就著看見的模樣與動作依樣畫葫蘆變給大家看。

「就是這樣。」蜷著身體浮在半空的蛇鰻保持著變化的模樣道。

百里紅她們看得一頭霧水,道:「怎麼看起來有點像條變形蟲,看不出什麼模樣耶!」

「欸……那還是我先變回來?」蛇鰻道。

「等等。」白河忽地阻止,他道:「小龍,你把自己變大一倍試試。」

蛇鰻聞言立刻把自己放大一倍大,白河似乎看出了什麼,再道:

「你把頭跟尾巴拉開。」

蛇鰻再一動,就聞眾人驚呼一聲。

「龍。」百里紅、白河、繡音異口同聲的說道。

「不是龍!」小王爺一瞬間捏斷筷子憤怒地說道:「是一條變得很醜的假龍!」

「這年頭大家都很想當龍。」

出現在蛇鰻背後的聲音讓房內所有人登時一驚。

驚嚇最大的蛇鰻一時控制不住身體,嚇一個半空摔落地板。

那熟悉又超吊兒郎當的語調是慕容飛的,但他人還沒回來,大家朝聲音來源一看……

根本沒開機的電視螢幕一閃,就見電視裡的慕容飛帥氣地一手支著下頷,一手跟電視外的他們擺了擺手。

「哥哥你這樣出現好像貞子啊!」百里紅驚道。

「沒禮貌!」帥沒五秒鐘的慕容飛立刻原形畢露,直接道:「我這麼帥氣又神祕的氣氛下登場,哪裡像貞子了!」

「只有恐怖片裡的貞子才會忽然從電視裡出現。」百里紅一臉受不了地指著慕容飛嚇人的舉動。

「嘖!這麼英俊的男主播被妳說貞子真是太糟糕了。」慕容飛回給她一臉不識貨的表情,再對一旁的繡音打了招呼:「繡音妳有在真是太好了。」

「飛少爺客氣。」繡音笑道。

百里紅再扮個鬼臉後,問道:「哥哥你不直接回來,用電視傳輸做什麼?」

慕容飛道:「紅小姐妳們去看窗外。」

大家依言全去了窗外一看,簡直是成千上萬的蛇妖與地靈鬼怪們圍在飯店外正蠢蠢欲動,更對著鎖住飯店的結界嘶吼叫囂。

沒因為這樣而害怕,反因為這樣而磨拳擦掌的暴力火鳥跟暴力火龍嘿嘿笑著:

「總算可以打架了。」

而白河早在不死鳥百里紅小姐於大江山誕生之時,見過比這恐怖上百倍的陣仗,當時的妖魔可遠比這裡的還要強,他也就老神在在的看著了。

就連少爺、貴妃和太子也是看了一眼,悠悠哉哉地回房去拿自己的武器,又悠悠哉哉地走回來窗前,開始分配著大家各自要負責消滅哪一邊的悠哉,聽在唯獨牠一隻嚇得瑟瑟發抖的小蛇鰻耳裡,簡直是崇拜到無以復加。

小王爺立刻從牠背後拍下去:「想當龍就不可以害怕!沒什麼好怕的!」

「是!」蛇鰻道。

百里紅走回客廳,問道:

「哥哥你該不會是因為蛇群太多不敢進來吧?」

「怎麼可能。」慕容飛切了一聲,再道:

「說正題,剛才我掃瞄了一下,鴉玄夫婦已經潛入飯店裡,為免打草驚蛇,我們暫且不進去飯店裡,先以視訊跟妳們對談,而妳們在內負責把鴉玄夫婦引出來,那尾還沒現行蹤的巨蟲,我跟司馬會在外面負責抓牠。」

「果然!」百里紅一擊掌,「說到這個,剛發生了一件事……」

百里紅將關於李墨川發生的事情全數報告慕容飛聽後,再將自己的計畫講給慕容飛聽。

聽完微一沉思,見多識廣再加上昨日的會面,慕容飛已瞭然李墨川那邊是怎麼一回事,他搖頭笑笑:

「魔障啊!」

「你的意思是他被利用了嗎?」再怎樣也同事一場,關心李墨川的白河問道。

「會被妖魔利用,多是因為心裡有所渴望,但看這渴望是大是小,是正向或是負向。」

「理解了。」白河道。

慕容飛再道:「紅小姐,就照妳計畫走。」

「耶?」百里紅訝異道:「哥哥這次居然不嫌棄我的計畫,不給我指導棋了呀。」

「給妳指導棋妳也不會照著走,說不定還會出槌。」直接無視百里紅的抗議,慕容飛道:「給妳們自主表現的機會,妳們在裡面隨機應變吧!白河多擔待點啊!」

「好。」白河道。

慕容飛正要離線時,蛇鰻鼓起勇氣問道:

「那個……請問龍羽大人現在好嗎?」

慕容飛微微一笑:

「顧好你肚子裡的那條腿,再找回失落的那隻手,龍羽就會好了。」

「好!」蛇鰻立刻敬禮道。

留下雙關語之後,慕容飛便離了訊,百里紅對大家道:

「走吧!我們出發了。」

一樓咖啡廳

李墨川一人獨坐,臉色略顯疲憊的蒼白。

當白河靠近之時,那一瞬間白河清楚地看見了李墨川背後一道黑影一閃即逝,躲進了李墨川的身體裡。

那黑影跟小龍模仿的形態一模一樣,早已被司馬殺生郎開過天眼的白河先裝做沒有看見,只是紅小姐所說的鴉玄之氣比在套房外見到時更濃烈。

「你有事找我?」順著李墨川的示意,白河坐入椅中,口袋裡的智慧型手機也已經連線,要讓百里紅她們能隨時支援。

深信不疑白河被妖怪纏身的李墨川,在白河靠近之時也因還殘留繡音的氣而影響,再度皺起眉心,他道:

「你朋友呢?」

「在房裡。」白河道。

全數用了隱身術閉住靈氣並躲起來的百里紅等人竊聽著內容,繡音指了指方才消失的黑影,百里紅點了點頭,讓繡音幫忙警戒著鴉玄的行蹤,而她則丟了一點氣到李墨川身上,鎮住山嵬不讓牠影響李墨川。

山嵬一被壓制住,李墨川登時略顯清明,而他以為是繡音不在的原因,便見李墨川正色以對,沉默地表情似是想提醒他什麼,偏生欲言又止的為難狀,白河道:

「有話不妨直說?」

李墨川問道:「你之前常去尋神蹟或鬼蹟?」

「是?」白河回答並回問道。

「可有曾遇過什麼?」李墨川試探地問。

「是有,怎麼了嗎?」白河沒說謊也裝傻地套話。

「沒有感覺到什麼異樣嗎?」李墨川再道。

白河搔了搔臉,他道:「我似乎總是神經大條的一份子。」

「沒感覺才是好事。」李墨川似是感觸良多的笑笑,「我這樣可能有點多管閒事,但還是勸你要小心一下周遭的人。」

「啊?」白河訝問。

「眼前所見的不一定是真的。」李墨川道。

「所以?」白河再問道。

「請小心分辨。」

「你到底想說什麼?」白河一時間有點著惱。

著惱的是李墨川除了在說繡音等人的不是,一方面回想起自己以前,而李墨川又比自己更多了那種賣弄的調調,還沒想生氣之時,李墨川又道:

「生氣是讓鬼靈侵入的點。」

結果,這句話讓白河更生氣了。

「所以你找我來到底想說什麼?如果是彼此浪費時間,那真的恕我抱歉。」白河道。

見到白河失去耐性,李墨川神祕地笑著,似乎他什麼都瞭然地態度:

「你在今早之前不曾有這種焦躁的失態,是吧?」

白河一時無語,他確實很久不曾有這種不耐煩感,但是李墨川更沒有這麼急進與莫名的高姿態過。

是被山嵬與鴉玄夫婦影響的關係嗎?

「有些事如果你不相信,我講出來你也會覺得冒眛,甚至是當我是神棍吧?要幫你也需要一點機緣。」李墨川道。

白河扶額道:

「李墨川,這種故弄玄虛又暗示性的語調,會令人難以與你溝通,還是你是想告訴我,我身邊有妖魔鬼怪嗎?」

「你說呢?」李墨川反問道。

白河一時語塞。

「這就是機緣點。」李墨川道。

「所以?」

「有妖物跟著你。」

「在你身邊的人,真的就是人嗎?」

如果不是自己親身遇過那些事,如果不是曾被慕容飛所救,如果不是已經知道李墨川是被鴉玄他們控制了,白河還真的會被這句話再牽動思緒一次。

只是李墨川不是慕容飛、不是司馬殺生郎,沒有那種引路人既不故弄玄虛卻很一針見血的對話,這裡白河只覺得李墨川到底是被山嵬控制得慘了,還是本身就這樣?

反其道而行好了,白河心想。

退了一步,白河揉了揉頸子道:

「確實我今天感覺到莫名地疲累(因為你),那麼你所指的是?」白河問。

果然是說中了,李墨川笑了笑,道:

「不用緊張,無法達到目的的妖魔很快就會現形了。」

白河便見李墨川手指動了動,嘴裡似乎喃喃自語,卻聽不出那是經或咒,而是一段無意識的唸法。

──如果您遇上棘手的問題,可以試著唸咒。

──咒?是像經咒那樣嗎?我不太習慣經文咒語的。

──不,您是龍王大人,有專屬於您自己的咒用以降魔伏妖,只要您願意再次使用您的力量,就會自主唸出來。

──但我並沒有記憶?

──有些事只是一時想不起來,不是徹底遺忘。

──那到底該怎麼運用?

──全身放鬆,直接讓您的靈識自主發揮就行了。

來見白河之前,李墨川與雅兒曾有這麼一段對話,他心裡原本有些疑惑,卻在看見白河焦躁之時,他有一種莫名地釋然感。

心到隨之手到,他感覺到自己體內有能量浮出,從小他就被說是有緣之人、帶天命之人,他必須要修行等等的。

單純的陰陽眼並不會讓他有多大的決心要去修,只是從小到大總遇上不少鬼怪為難,讓他開始去接受這樣的事實。

修佛法者為佛子,佛子修業中天魔必擾。

許多修行者提到修行過程必有天魔擾心,李墨川尚未見到天魔,先見到鬼怪,逐漸地歷練讓他覺得自己好似有什麼事情必須要去做,而不該是只有這樣庸碌的過一輩子,只是雖然鬼靈機緣、但神佛牽引始終未到。

直到聽聞白河的事,也聽說他去日本回來一趟整個人全變了,李墨川確定那是奇遇,他卻不曉得自己開始注意白河的原因是因為……

他也想要奇遇。

所以當在飯店遇到偽裝成雅兒的鴉玄要利用看得見妖物的人類以潛入飯店的結界之時,正巧遇上了潛意識裡想要奇遇的李墨川,進而讓他接受了……

妖魔的欺騙。

所以當白河看著李墨川喃喃自語時,他忽然想到司馬殺生郎給他的咒語講義以及慕容飛給他的快速咒語。

「你在唸些什麼?」白河問著。

李墨川先問道:「你有覺得好點或清醒點嗎?」

「有比較清醒了。」白河心想,被你這樣一搞,不清醒才難。

「那就好。」

「謝謝。」白河客氣道。

「不用謝,我幫你單純只是看不過去,不是要你謝。」李墨川道。

白河又是一種想扶額的感覺,李墨川的出發點是好的,可是這種忽如其來的超然態度到底是怎麼回事?在昨天之前的李墨川還很保留的,不像現在已經有點……

狂妄與驕傲?

白河只能先繼續探話道:

「原來李兄這麼深不可測,是否可以教我呢?」

「不行。」李墨川否決道。

「啊!」白河狀似有些失望道。

李墨川臥入椅背閉目養神,狀似耗了很大的氣,隨性地回答白河方才的問題:

「剛那應該是袪魔的咒吧!」

「這種不肯定的語氣,是開玩笑的還是指你不知道你在唸什麼?」白河問道。

「我不知道我在唸什麼。」李墨川老實地回答,卻很自信地笑道:「雖然不知道在唸什麼,但是與生俱來的能力不會忘記,進入靈識中就能自主發揮。」

李墨川將雅兒那段話說出來,那時他那種超然的眼神,是讓白河感覺到他想得到崇拜、希望被白河羨慕。

「不知道自己在唸什麼,不會覺得心裡很不安嗎?」白河反問。

──這種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的感覺,好像挺奇怪的吧?

──不相信自己的靈識,不是被竊聚力量、就是無法使用,請大人您一定要相信自己。

「不會。」李墨川道:「要相信自己。」

當李墨川說出這句話時,白河那時候只有一種感覺。

咒語這種東西果真還是要知道自己到底在唸什麼又為什麼而唸才是最根本的……

白河方想過這問題,李墨川忽問:

「去探訪過這麼多神蹟,你相信有龍的存在嗎?」

 

不是龍小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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