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學吾述

 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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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面‧閻羅－收錄篇】沐琤與東方文的日常記事之三

　　靈界酆都地府原先有規劃出屬於員工專用的附設休息中心，其創建來由是世界越來越亂，而地府員工越來越下不了班，閻羅大王便命文判官東方文在鄰近飛天行宮的區域建造員工休息中心，可讓地府人員與其眷屬使用外，也能讓飛天族在外巡邏的武飛天們也鄰近前來休憩。

 　　顯然私心是因為替屬下東方文與沐琤找點機會，當然這點是閻羅大王自個兒心照不宣，手下東方文是打死不認。

 　　凡事要求盡善盡美量力為之的東方文，每日雖有忙不完的工作，但這任務他有興趣在，便於休息時間內花費心力來規劃休息中心，其中給他許多建議的便是沐琤與時常參與自家擴店計劃的司馬殺生郎。

 　　休閒中心的主目的是為了員工存在，替單身或有家庭的人員都設想周到的設施與配備，舉凡是家庭所需的幼兒班、親子教室、親子遊樂園、給女性使用的家政或才藝班，以及大家都喜歡的電影院、咖啡館、餐廳甚至是連標榜正派經營的柏青哥也有，當然這柏青哥的後話就是慕容飛來地府最愛打發時間的地方。

 　　當休閒中心建設完畢，經開放使用後成效極彰，讓地府員工們在所擁有的休息時間內能找地方休閒放鬆，員工餐廳有精心設計過各界的健康美味料理，員工還可隨意帶餐盒來打飯帶走，職業婦女們也能讓孩童在進入善天塾學業之前有托兒所可以教課，主婦們更方便前來中心的超市採買，不需要大老遠跑去天宮商城。

 　　當名聲打開後，靈界天宮的人也慕名前來以東方文制定的外賓付費制使用，最後休息中心容納不下超過流量的人數，閻羅大王便再令東方文增建，東方文索性申請對外擴大經營，將休閒中心直接升格成地府樂園。

 　　地府樂園除了可容納絕對上限人數，也招攬到許多優質的商家來此開分店，司馬家的連鎖餐廳也是邀請的招牌名店之一。

 　　只是人手對地府來說就是個問題，原本休息中心是直接招考職員，但一經對外開放就要由店家自行招募，地府協調人力，東方文除了保留原有的地府員工專屬區不對外開放之外，樂園區開放工作機會，並安排部份服完罪刑卻未等到輪迴機會的善靈們能擁有進入基層服務的工作機會。

 　　起初這些善靈們只在地府直管的區域執勤，畢竟善靈帶有前科，不是那麼輕易地能讓店家所接受，而靈界不管天宮地府，十分講求員工福利，尤其是需要輪班的工作單位，店家們若是要從天宮帶人手下來，車馬費與可能的宿泊費的成本勢必增加不少，而天人在天宮已安逸穩定習慣，錢多事少離家近，難以讓天人長途通勤，更傷腦筋地是鬼族與妖族並不在招聘的範圍內。

 　　想進駐的商家為此感到困擾，向東方文提出需要能就近招募的當地人手，東方文雖提出有這些善靈們可用，但店家對於東方文的建議，總是帶點擔憂，即使是地府篩選過的善靈，商家仍保留疑問。

 　　此時做完開店評估的司馬家很快地送上進駐規劃，並是第一個大量使用善靈的店舖。

 　　餐飲業本身需要的人手就多，又以司馬家是將天宮商城本店的五層樓茶餐廳的配置照樣複製了過來，只有內裝與外觀上則重新設計搭配地府樂園的風格，如此一來，所需的員工量便大。

 　　司馬夫人親自到地府面試這些待業的善靈們，經過職前訓練並在正式開業後，新開的茶餐廳生意興隆，增加的地府特色點心也帶來各地的饕客，所聘用的善靈們在餐廳裡工作也十分安份，未曾出過差錯或是剽竊等犯罪行為。

 　　一個月後，觀望中的商家也漸漸開始接納了聘用善靈們的方式，逐漸地解除人手問題，也抒解了在酆都裡數量緊迫的待轉生人口。

 　　而東方文開放使用善靈的這個點子，其實是來自沐琤。

　　除非是重責大罪的惡靈，在基準上是不可能放出酆都二十層地獄，其他絕大多數是小罪小責的靈人，在其服完刑後洗淨罪責便升格為善靈，必須待在酆都城內等待輪迴，但如今人間生育率低下，可轉生的善靈變少，導致酆都城的靈口出現上限壓力。

 　　在靈界地府的人口並不少於天宮，除了酆都本城是囚禁罪犯與審判管理有罪者之地，地府中心居住許多靈界之人，而周圍地帶也有許多性情和善、臣服於靈界的鬼族與妖族們，統歸於地府管理。

 　　酆都地府是賞善罰惡之地，以往少有居住人口，遑論是遊玩休閒之地，直到閻羅大王接掌後，地府重新開發居住地，地府人口便要前往天宮商城，但因路途頗遠，又前往商城娛樂的人太多，鬼族與妖族在商城偶爾也容易受到側目與懷疑。

 　　這也是沐琤與東方文一次同去天宮商城辦公時親眼所見。

 　　除了來自西方的外族人，尖耳在東方是被排斥的特徵，如同閻羅大王那不同於天宮玉皇的尖耳與闇氣。

 　　──乾脆向大王建議自己開吧？那時候沐琤半帶玩笑半帶認真地說著。

 　　沒有想到東方文在閻羅大王決定要擴建休息中心時，不但依沐琤的想法建議閻羅大王，並早已做好設計簡報上呈，閻羅大王看完報告後便答應了。

 　　東方文曾猜測過，閻羅大王會同意開建一座屬於地府的樂園，或多或少……也可能有他與沐琤所想的原因吧？

 　　善靈推廣到現在算是平順，卻沒有想到今天讓沐琤親眼見到了即使表現再良好，有前科仍會被人側目的排拒現象。

 　　雖然這也算自業自得，犯了罪就該受到懲罰，但是給有心向善的人一個機會不是也不錯？

 　　「你說我提這個主意，是不是餿了？」沐琤不禁煩惱地著，當初東方文接納她的提議，她心裡是非常高興的，可如今一看，她的想法是否太過天真？

 　　「能當美食界龍頭的司馬一家都不是笨蛋。」東方文保留了點語意道。

 　　「說的也是。」沐琤自是了解東方文保留的話正是能當天宮玉皇的副官都是城府深，絕不會讓自己吃虧或受害的人。

 　　「所以說，自尋煩惱正是腦子太閒。」東方文超涼薄地道。

 　　「謝謝你沒說庸人自擾啊！」沐琤揚了揚眉，沒介意東方文的恥笑。

 　　「有自知之明就好。」

 　　「唉喲！賢冤家也在這啊！」

 　　一聲超調侃的招呼聲傳來，光聽就知道是慕容飛來了。

 　　慕容飛自是沒敢用賢伉儷來叫兩人，以免被兩位損友狠扁，但用賢冤家也相去不遠了。

 　　沐琤與東方文自主地朝牆邊移動座位，好讓慕容飛一家七口入座，未料慕容飛忙道要他們不用移位，轉頭一看才發現只有他跟狐狸總管前來，而司馬殺生郎則在櫃台那詢問今天的事件。

 　　「意外你沒在自個兒家吃飯。」沐琤道：「少爺今天沒備好料嗎？讓你跑來司馬的店蹭飯。」

 　　慕容飛入座後道：「沒辦法，特地來幫人看房子，中途聽見司馬的店被人鬧場了，就順便跟他一起來吃飯兼看店。」

 　　看房子三個字點中了沐琤的心，她問道：

 　　「誰要看房子？」

 　　「白勝利。」

所謂後生可畏又後天努力的人生勝利組之代表正是白河。

 　　「地府有提供個人宿舍永久使用不是？」東方文問道。

 　　理論上一房兩廳一衛，一個人住已經很夠，就算多帶上繡音，也很夠小倆口住不是？

 　　繡音也還住在酆都的贖罪監裡，兩人就近照顧不是挺好，為何白河要搬出去？

 　　「居然不懂？」搶了沐琤的奶黃白兔包先墊胃，慕容飛道：「人家可是以結婚為前提在交往，買房子當然就是在未來規劃裡呀！」

 　　白河從前世就暗戀繡音數百年，生前死後都還掛念著對方，再活一次即使沒了記憶還是再一次喜歡上那原本不會有指望的繡音，而繡音在對狐墨那備受欺騙利用又失心瘋式的感情中清醒後，也終於被白河所感動，終於接受了白河。

 　　從那時開始，宅男白河更益發地努力向上，就為了給兩人美好的未來。

 　　「原來如此。」沐琤這會兒理解地點頭，「說來學姐的刑期也快到了，服完就是自由身，難怪白河會開始看房子。」

 　　「是啊！繡音可紅了，不加把勁讓她死會怎麼行，只是手腳也太快，加班加到可以買房子。」慕容飛感歎地說道：「地府福利真好，想我還是個四處租屋的窮光棍啊！」

 　　　在座三位於心裡異口同聲地喊了句放屁兼一致地送他白眼後，東方文道：

 　　「有看到哪不錯的嗎？」

 　　「有，狐狸幫他看上的幾個點還不錯，某司馬大仙剛也一起去幫白弟子堪輿過，不過以這兩位恩愛的程度加準岳母李芍的期望，不買個一百坪來預備養孩子，我看住沒幾年就準備換窩。」慕容飛半是認真半帶玩笑地道。

 　　東方文聞言眼神微移，顯然在思考人生計劃的相關問題。

 　　而原本就有意想搬出宿舍的沐琤更加心動了。

 　　有間自己的房子，擁有絕對的隱私與安靜，即使她原本留在宿舍，也是因為有伴，這會兒搬出去了，也真的就是一個人生活。

 　　給自己一點新的人生計劃吧！

 　　只是……沒注意過房地產的自己要怎麼選看房子？

 　　這還真是個要點啊！

 　　尚在苦惱時，司馬殺生郎親自上菜來了。

 　　當問完事件狀況後，司馬殺生郎隨後進了廚房內場，親自下廚做了幾道菜，一方面感謝東方文幫忙搞定鬧場事件，一方面也是幾個好友難得同桌，心情不錯的司馬大廚兼小開便展露手藝請好友們吃飯。

 　　閒適兼互相吐槽的午餐時間很快過去，東方文還得處理案件，便先回了行政殿，司馬殺生郎也先回天宮執勤，只剩下休假中的沐琤與正在看菜單要幫家裡嗷嗷待哺的幾隻胖貓加百里紅帶什麼好吃的回去。

舉杯抿了口茶，沐琤終於向狐狸總管問道：

 　　「關於房子……總管也能給我一點推薦嗎？」

 　　這問題讓慕容飛訝然，道：

 　　「妳這萬年死守宿舍的琤大爺終於也想結婚娶老婆了？」

 　　「萬年單身是可以娶誰啊？」忽視慕容飛回她某東方的名字，沐琤嘖聲道：「誰規定買屋就是要結婚，獨立自主也是成長的一種好嗎？我可熱愛工作了。」

 　　「說的也是，只是想妳小時候，白天是個爺們，晚上是個卒仔，居然有怕黑不敢自己睡，還要拉著某人才睡得著的囧事！」慕容飛低聲笑道。

 　　直接送他一記巴頭鐵沙掌，沐琤心語好漢不提當年蠢是忘記了嗎？

 　　「幫忙推薦當然可以，有特別喜歡哪幾個地點或是居住環境的希望呢？」狐狸總管問道。

 　　沐琤頷首，隨後說出了自己比較期望的居住地與生活機能。

 　　聽完沐琤的條件，狐狸總管回憶了下自己所知的一些點，便道：

 　　「沒問題，包在我身上，佣金免了。」

 　　「感謝總管！那成了請你吃飯。」

 　　沐琤雙掌合十，俯首感謝狐狸總管，卻忽略了狐狸總管露出了兩顆亮白尖牙，嘿嘿一笑。

陰笑必有詐啊！旁觀的慕容飛做如此想。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