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南時雨這句話,龍王總長訝異地抬眸看她。
被龍王總長詢問的目光直視,南時雨抿了抿唇,考慮後直言道:
「總之我就直說了吧!若我沒猜錯,今天會有這件事、更有北海龍族搶先說了你答應娶他們家姑娘的事,除了是長老們之間的比較外,這也是將廣想處理的事。北方的老龍們畢竟都是戰場老將,說好聽點是倚老賣老叫你顧念龍族大局答應娶了,糟點就是要你不看功勞看苦勞,怎樣都要你吃虧。」
「果真是如此。這樣的作法,不怕我與龍族人民的希望背道而馳嗎?」
龍王總長那說話的語調與神情,滿載著不怒自威的氣勢。
南時雨搖搖手指,道:
「很怕,可是這一來在這節骨眼上你選了龍族外的人,北龍那一定會暴動,認為你是為外人而得罪自家人;二來,說不定會覺得顏面盡失而來個以命相脅,最糟的說不定是討伐狐狸精。」
「這還不是回歸了我不能讓龍族失望嗎?」龍王總長道。
「不,他們吃定一點,先斬後奏就算你勃然大怒,但最後也會控制在顧全眾人與龍族的名譽上從輕發落又娶回去好安太座位,不管你喜不喜歡,北龍都多個總長夫人,凌駕七海。」
「是嗎?」龍王總長一聲笑哼,明顯地不悅,再道:「如此批判妳未來夫家,不怕被嫌棄是惡媳婦?」
「這是替我未來夫婿解決麻煩啊!」南時雨攤手道:「以南海立場,我也不想北海一些老臣們越來越跋扈,有朝一日連龍王命令也不聽的時候就麻煩了。」
龍王總長點頭,低垂著眼眸沉思著,濃而順長的黑色睫毛遮去了透露心思的眼神,良久,他才問:
「所以妳不贊成這樁婚事?」
「烈,以女人的立場,我不希望將廣的表妹嫁給一個只會與她相敬如『冰』的丈夫,以屬下的立場,我更不希望總長娶一位自己無心的女性,又給了一些人破壞七海平等的理由,也許說真話會有一時風暴,但龍族的人最終還是理智的,比如說風雅皮、熱血骨的敖東青就是最好的例證。」
龍王總長嘴畔揚起一抹笑,以上無論是對龍族的誰都是貼切的形容。
南時雨再指了指龍王總長的心口:
「如果能面對你的內心是最好了。就以女人的直覺,我不希望你犧牲,我也不覺得你對『那一位』沒有心,雖然不明來由。」
沒有裝傻回問「哪一位」的龍王總長心中自是知道南時雨的暗示,對於南時雨的話,他雖未回答,但已在思考。
最後,龍王總長只道:
「如果只是不希望力量外流,這點你們也不必擔憂。」
「所以,烈你果然是對飛天族長很在意是吧?」
是哪來的話讓她得到這種結論?
見著南時雨的笑意,龍王總長冷瞥一眼,笑而不答。
這就是套話了。
哪有上勾的道理。
※
「好歹給點八卦讓我回去交差啊!」被發現目的的南時雨不是太認真的抗議著。
哪有讓自己成為茶餘飯後中心給人娛樂的理由?
龍王總長自是不搭理,交待道:
「那位陸小姐,去替我探探她的全部背景與性情,以她的性情來決定怎麼回絕。」
「是可以。」
南時雨想想,保持中立立場道:
「還是你要召她前來?或許當面單獨談會給你不一樣的想法,自己判斷也好過都是聽他人說,而且若當面見過,你要拒絕這件事也更有立場說不適合。」
「真公正的時雨。」龍王總長道:「但若見她就代表有考慮過這門親事,不見她,反而簡單一些。」
「你這作法也就跟她當初拒絕東青與西酆的方式一模一樣了,有默契。」南時雨打趣道:「當面見到時,有點感覺你們處事態度與一些神情和作風都有點雷同,說不定有合喔!」
「是嗎?」龍王總長不以為然,「只是一個作法而已,可以想那麼遠?」
「虧你還很會看人。」南時雨道:「沒真正的了解只憑初步印象也難知道吧!你跟她畢竟不熟。」
思索著南時雨的話,龍王總長沉吟後再道:
「替我探問一下當初這位陸小姐與東青、西酆的事件到底是怎麼回事。」
「知道了。」
南時雨一一應下之後,毫無預警地忽道:
「聽說帝都魔王最近對飛天族長探得很勤。」
話也能這樣轉過去嗎?南時雨果真不是放棄的人。
龍王總長帶笑地側目一望,平淡地問道:
「這『最近』是從何時開始計算?」
「從當天聽到你有未婚妻開始。」她答。
「是嗎?」他道。
即使被冷冷的語氣打回來,但南時雨對著朱聞烈高抬下巴的笑卻是得意的。
這尾潛在海底兩萬里的機車潛龍終於要上勾了嗎?南時雨在心裡竊笑著。
「人家到現在還留在天宮作客,沒回帝都喔!」
接下來所有的話,龍王總長絕不會承認是南時雨說的八卦。
──他只是想了解狀況而已。
※
聽完南時雨所說的話,龍王總長訝異著為何帝都魔王會留在天宮,想那帝都不是都內亂了?帝都魔王還有辦法在天宮安心渡假?
復又聽到帝都其中三人先回魔界。
直覺反應這其中必有端倪。
而狀況卻是由瑟洛提爾那確認。
龍王總長輕敲著桌面思考這些事的環節。
※
誤傷妁華的別西卜為了贖罪,隔天就被懲罰先回去帝都頂替帝都魔王的身分,替他執掌處理內部要務,順便預防莉莉絲又回頭。
帝都魔王並不想再見到這個令人生厭的傢伙,他選擇讓別西卜去對付她。
但瑟洛提爾卻不明白路西法的想法。
能明白他不想處理掉莉莉絲,才讓別西卜去做,奇怪的關鍵在路西法第一次放下屬於自己的職責,交由他人去做,這……
可能嗎?
即使別西卜偶爾弄巧成拙,但絕大多數是最好的執行者,是否派回別西卜這道指令是另有他意?
※
留在天宮作客的第一晚,帝都人並沒有住進國賓專用的禮賓上館,而是住在玉皇一家所居住的天宮御苑,明是讓瑟洛緹莉兒方便找家人敘舊,暗是能隨時掌控帝都人的去向。
天宮玉皇在情況不明下,對於某些可能性的層面上還是抱著謹慎態度。
莉莉絲死而復生就是一個疑問。
帝都魔王雖殺卻未滅,導致如今的後果,或許可以說是自作自受,但妁華畢竟是無辜波及,無論如何,天宮玉皇仍是護妹心切。
瑟洛兄妹在御苑裡相陪的原因,帝都魔王自也知曉。
帝都魔王坐在二樓的露臺上,倚首支頷仰望著靈界的天空。
三界的日月星基本相同,因位置而產生視覺上的不同,靈界天空上高掛的是一輪毫無雲霧遮蔽的明月,魔界之月則帶濛渺飄忽之感,也許是位在下層之故。
帝都魔王的視線向下,一樓的陽臺則是正在品酒的別西卜、瑪門以及叼著煙斗在試抽東方煙草一邊叨念他們的薩麥爾。
時間近晚,瑟洛緹莉兒有孕在身,早已先回御苑休息,瑟洛提爾則帶了好酒來陪他共飲,聊聊最近發生的事。
如往常的慣例,說話的只有瑟洛提爾,帝都魔王沉默聆聽,偶爾回以單字表示反應已經是最大的極限。
也許是酒喝開了,也許是時間晚了,更或許是時機到了。
「你在想什麼?」瑟洛提爾道。
「哪方面?」路西法回問。
「全部。」
瑟洛提爾直言道:
「與其每個問題拆開問你,不如就讓你自己統整歸類會比問問題快,我相信你現在也在自我整理中。」
路西法雖未回應,但那微微的反應動作是回答了。
瑟洛提爾的問題,是他內心現在所想無錯。
※
或許是回到久未來到的天上,即使是在東方,清澈的夜色,讓他憶起上層世界的氣息與輕盈感。
身在天宮也才發現自己還沒有完全適應魔界的空間壓力感。
習慣是最難戒的毒品。
總是會對時間與空間產生錯置感。
甚至是回憶往事,即使天之國界有多少令人拋諸腦後也毫不惋惜的往事。
瑟洛提爾說的沒錯。
他來到天宮,是回憶著到了魔界後就從未去理會過的變化。
為自己理念而去征討魔界,開創新世界,忙碌著自己的理念之餘,習慣了魔人的狡詐又直來直往的爽快之餘,他忽略了最可怕的東西不是敵人……
是熟悉自己的人。
※
帝都魔王、墮落天使、耀眼晨星、天國統帥,曾經在天之國界最風光與最被崇仰的熾天使、天使長。
換到了魔界,他依然是萬眾囑目的魔王,無論天之國界怎麼抨擊他、抹黑他、反論他、背向他,帝都魔王從來不放在心上。
他從來不在乎被質疑,也不在乎是否被接受。
不需要別人的同情與諒解。
王者一路如此走來。
無論是天之國界第一天使長的晨星路西斐爾。
無論是捨棄過去、創立帝都的魔王路西法。
他知道自己為了追求理想與七宗伙伴一起成為魔後,性情更加地冷淡、漠然、甚至是暴戾之氣屢跟著消滅惡魔而增加。
是追尋東方禪修的瑟洛提爾所說的:業障因果。
也是紅蛇薩麥爾所說的:代價。
即使是天之國界冠上的罪名:墮落天使。
魔王並不在乎,他追求的是一個是非分明、賞善罰惡、沒有謊言的法治世界。
卻如瑟洛緹莉兒總說的──
這個世界沒有完美的計畫,一定會有考驗的變數,也會有破壞完美的不完美讓人產生七罪。
一是被扣在天之國界的七宗伙伴之一──拉斐爾。
一是意外跟來而保持潔身自愛,甚至聽從緹莉兒話不再為所欲為的莉莉絲。
魔王不可置信也始終迴避,深信本性難移。
最後證明狗改不了吃屎。
不……
用狗來形容莉莉絲,是侮辱了狗。
瑟洛提爾帶著靈界玉皇的來到與相助,南魔界的逐漸平定,也許是玉皇身上所散發的光之力量太強烈,強烈到讓莉莉絲隱藏的黑暗本性畢露。
那時候路西法才發現,身為七罪體的莉莉絲能夠如此穩定而不縱於淫樂欲望,完全是那天國之主所設下的清靜封印,在魔界中被漸漸消耗掉。
路西法相信天國之主早就發現他有意脫離,他的一切計畫也是算定天國之主會有什麼反擊而精算著,最後卻失算莉莉絲這一著。
究竟是自己太輕視莉莉絲嗎?
路西法再次想起了瑟洛提爾說的那玄之又玄的四個字:
因果循環。
是潛意識裡告訴自己少了拉斐爾的力量與軍力,會破壞計畫,才默許她代替拉斐爾的攻擊路線去消滅敵人?
到底誰為因?誰為果?
而玉皇的光之力也讓天國之主設在莉莉絲身上那封印的最後效果完全崩毀。
究竟誰是考驗的變數?
誰是破壞了完美的不完美?
路西法知道自己的情緒漸漸在忍耐著莉莉絲的一切行為而更加的浮躁。
早知道怎樣消滅她。
答案是:他所擁有淨化七罪體的星之力量。
卻想不到是自己不願意親手消滅她。
並不是捨不得,而是……
究竟是太厭惡莉莉絲?
還是因為不想替天國之主承擔後果?
路西法確信自己絕大部分的原因,是後者。
七罪體,太骯髒了。
七罪──傲慢、妒忌、暴怒、懶惰、貪婪、貪食及色欲。
吸收了人類世界所有的七罪到己身,越來越多、越來越強,神體不及淨化、排出,漸漸累積在自體之內,有如沉痾,難以消耗、無法轉嫁,擁有創造生命之力的神體自主造出了一個生命體──
那就是莉莉絲的精神意念由來。
天國之主將自己承受不了的七罪化為一個生命原:莉莉絲。
這種行為對人類已不是大愛,是對人類放縱下反噬自身的禍害。
世界之理,有惡必有善。
對應著七罪的,正是七德──
謙卑、溫純、善施、貞潔、適度、熱心、慷概。
這七美德的精神,正是天國之父創造瑟洛緹莉兒的意念力量由來。
所以莉莉絲憎恨著瑟洛緹莉兒,是性格沖擊也是天性排斥。
這一切果然是世界之理、因果循環。
瑟洛緹莉兒的聖潔之力十分強大,即使選擇跟他一起來到魔界成為魔族人,她的力量依舊沒有受到影響,如冰雪般的白色帝都城,仍能散發著晨星的光輝,瑟洛緹莉兒的歌聲與音樂總是能將戾氣降至最低,也有意壓制著莉莉絲的七罪體。
不願被遣送回天之國界的莉莉絲因情緒暴躁浮動,開始凌虐自己的身體,一見傷那七罪體如病毒般開始傳散開始影響帝都城內的人。
帝都魔王得知即立刻下令將莉莉絲禁錮在黑牢中,天之國界表示莉莉絲已不屬天使,拒絕接受遣返。
七宗自知天國之主的目的就是要讓莉莉絲成為病毒來影響帝都造成內亂,薩麥爾等人要求帝都魔王使用他剋制莉莉絲的能力消滅莉莉絲。
帝都魔王產生了猶豫。
天國之主的目的除了要影響帝都成內亂之外,目的更是要帝都魔王去替他解決、承擔人類的七罪,他更吃定了帝都魔王的潔癖性格,不可能會親手滅了莉莉絲,進而好整以暇地等著看戲。
破除莉莉絲封印的玉皇也未置身事外,他的神光之氣是莉莉絲最厭惡的力量,魔界更是從未有過如太陽那般熱烈又強大的光明,讓莉莉絲更躲入黑暗中,幾乎無法來糾纏帝都魔王。
一切看似和平的讓帝都魔王能放心地攻城掠地,欲加速拿下南魔界,但……
瑟洛緹莉兒與那靈界玉皇卻在日漸相處之下產生情愫。
兩人相戀,兩情相悅,一般來說,這並沒有什麼。
但對帝都魔王來說卻是危機。
當瑟洛緹莉兒離開後,將不再有神曲淨化帝都魔王的戾氣。
壓抑負面力量而難以轉化,在魔界尚未平定之前,負力與負力將會相生而壓迫正力,導致內心越趨無法平靜的激烈。
這是去魔界時自己心知最危險的過渡期。
他果然受到了影響。
七宗之六,一個一個在緹莉兒走後,都跟著走了。
直到妁華的鎮魂曲……
※
月上中天,月影倒映在酒杯之中,酒面上那樣不真實的倒影,總讓人想去虛影成真。
抬眸望向夜空中真實的明月,路西法輕搖著酒杯道:
「我在想……」
瑟洛提爾立刻噤聲聆聽著某人比蚌殼還硬的嘴終於要說出口的話。
「把她帶回魔界。」
※
因為以上種種,所以直到天都亮了,送走了變裝成白色帝都魔王的別西卜與一起回魔界的薩麥爾與瑪門,更看著化成黑色版本假裝成別西卜的本尊路西法悠哉地在天宮裡渡假。
瑟洛提爾有種嚇到嘴巴闔不上的感覺。
不會吧……
是刺激過大?還是腦門被夾了?
到司馬沖店裡獨自飲酒的瑟洛提爾坐在三樓的包廂內,即使大開窗戶,吹拂而入的冷風還是沒法讓他冷靜,索性躍出窗外,飛上屋頂坐著喝酒。
那時他有聽錯嗎?
路西法說要帶回魔界的是妁華沒錯吧?
聽起來不像幼稚的你搶我妹、我也搶你妹,更不像一時沖昏頭。
所以是認真的?
記得在天宮的私宴上,當瑤池宮主與那龍族女子去找妁華時,瑟洛提爾發現路西法是在聽玉說話,可真正的注意力卻是放在妁華那,當聽到朱聞烈有未婚妻之時,天宮的人包括玉都是震驚的模樣,只有薩麥爾他們的反應最正常。
他們的注意力在天宮的釀酒技術上,三個酒魔圍著各種無限供應的上好釀酒,回帝都的時候還打包外帶了幾車走,想那朱聞烈有未婚妻一事他們壓根連聽都沒聽進去吧!
路西法雖然面無表情、不發一語,但瑟洛提爾畢竟與他兄弟一場,對他在注意什麼、反應什麼,自是一清二楚。
他那時的注意力完全放在妁華與朱聞烈的反應。
之後,瑟洛提爾深深地感覺到留在天宮的是別西卜本尊,不是路西法吧?
薩麥爾他們回帝都後,路西法在天宮等了三天,幾乎足不出戶的借了天宮的能量修復還未完全復原的傷體,接著他去找了玉皇,簡單一句話是希望與妁華解開誤會,就讓玉皇去說動朱聞烈,並約來妁華離開九霄雲宮,這會兒人正一起到了天宮商城。
肩被一拍,瑟洛提爾猛地抬頭一看,是龍王總長來了。
「何事想得如此出神?」龍王總長道:「令人意外的驚愕。」
因慕老板與地藏爺的關係,瑟洛提爾在學習東方文化之時,與龍王總長交流最大,特別是禪理方面受了不少龍王總長的啟發,以及一些對人處事的道理都特別投契,最後變得無話不談,比跟玉皇還來得更有默契。
同樣的,也許都是一方王者,玉皇與兄長路西法的交情也更為投契。
「說不定是你走路無聲無息的錯。」瑟洛提爾嘖了一聲,再道:「別調侃我了,陪我坐吧!」
「屋頂上的風景是比店內好,視野夠廣。」龍王總長跟著席地而坐。
「是啊,既能看廣一點,又能吹風吹得醒一點,看能不能想出點頭緒。」瑟洛提爾苦笑道。
「跟你急著把我找來的事有關?」
「不然哪敢勞煩你?」
「說吧!」
「你認為兩個相像的人,處理事情的反應有可能一樣嗎?」瑟洛提爾問道。
「八成的思考模式,兩成的性格不同,構成歧異式的結局。」
「果真沒有可能一樣是吧?」
「如果是想要藉此推測某一個人的思緒,這樣僅能做參考。」
「好似足以安慰的是……至少還有得參考。」
龍王總長道:「你兄長困擾你了?」
「是啊!」瑟洛提爾感慨地道:「如果他照狀況回去,我就不那麼傷腦筋。」
「回去的果真是別西卜?」龍王總長問道。
瑟洛提爾瞥向龍王總長,苦笑道:
「神奇,怎麼你沒疑問是他本人?」
「來時,是一前三後,走時只有三種可能,一走三留、三走一留或是四個皆走。」
「正解。」
「這只是個輔助推測,真正讓我確定的答案是你在煩惱。」
龍王總長繼續解釋道:
「若不是他本人,你就不用在此苦惱,那日在宴上,他們三人自得其樂,讓你操心的很明顯就是帝都魔王。」
瑟洛提爾點頭,道:
「找你出來真是對了。」
「究竟發生什麼事?」
「旁觀者清,我希望借你的看法去確定不是我過度操心,畢竟兄弟相處太久,有時沒法太客觀,而我找你的原因就是即使面對自己的兄弟,你都能客觀已對。」
「嗯……對於這種狀況,玉跟東青他們的評價是:缺兄弟愛。」龍王總長笑道。
「哈哈,會抱怨這種話的人一定都是婆媽性超強。」
見瑟洛提爾大笑出聲,隨後吐了口氣,龍王總長猜想他應該也將苦惱的問題在心裡整理好了。
「說吧!」他道。
瑟洛提爾將杯中酒飲盡,將腦內整理完畢的思緒開始說明。
「要從瑟洛緹莉兒嫁到天宮來的問題說起。」
※
天使一旦進入魔界,魔界強烈的闇黑之氣會引誘天使露出潛藏於內心的本性或欲望,進而就會被強制加強效應,時間越長越難以控制,帝都七宗要攻打魔界時,已知闇黑之氣的可怕,路西法目標也是為了驅散這向上影響人類世界的毒息。
這闇黑之氣,也就是七罪體的源頭。
影響人類的欲望、再影響了天之國界,莉莉絲的創造由來即是為此,所以從天之國界下來的人,闇氣對己身排斥性是最強。
白入了黑,是無法保持純白的。
就算是晨星也一樣。
他們個個克制內心讓自己不受影響,只有莉莉絲能直接融合闇氣甚至是相生相長,在魔界裡對她是最有優勢的。
想改變任一個世界都需要付出代價。
他們的挑戰不是戰爭,而是克制闇黑之氣的襲擊與染上內心。
唯有一個人是連闇黑之氣都會主動退避,那人便是瑟洛緹莉兒。
七宗之一的瑟洛緹莉兒身為聖天使,七美德的構成與所吟唱的神曲能淨化他們被闇黑之氣所染,減退內心產生的欲望……
※
聽完瑟洛提爾所說的魔界對天使們的影響後,龍王總長問道:
「我不覺得你有受到影響,是光屬性的關係嗎?」
瑟洛提爾點頭:
「嗯,光明與神曲,都是黑暗厭惡又退避三舍之物,但光明與神曲的不同在於──當光消失之時,黑暗也立刻反撲。我的還在自我平衡的範圍,但越強的光,反噬越大,所以玉出現在魔界又離開後,帝都主城剎時陷入了黑暗的襲擊,所幸玉待的時間並不長久,否則帝都也會淪陷在如何恢復光明的恐慌中。」
「在玉未到之前,你們已經適應黑暗,玉離開後反而問題重重,那莫非是因瑟洛緹莉兒之故?」龍王總長問道。
「嗯,路西法以前沒有那麼地……挑釁與質疑。」瑟洛提爾暗示的是在第一次護送瑟洛緹莉兒到天宮,於金龍殿宴請他們的那一回。
「如果是以神曲洗淨帝都魔王的負面能量,那時瑟洛緹莉兒才剛到天宮,不可能如此缺乏效力,除非你們為了適應瑟洛緹莉兒將遠嫁天宮,所以後期根本未讓瑟洛緹莉兒為你們演唱神曲以淨化。」龍王總長推測道。
「對,帝都七宗個個自尊心都很高,也想祝福妹妹,讓她嫁得毫無牽掛。」
瑟洛提爾說到這,反問道:
「你認為這種狀況,你會怎麼做?」
「你想問我的方式,還是他的方式?」龍王總長笑問。
瑟洛提爾想想也對,便問了如果他是路西法的話會怎麼做呢?這點就是讓他自己很難客觀的一點。
龍王總長沉吟半晌,再道:
「真心祝福家人與設法自我排解負力,沒有什麼忍不過去的。」
「這確實是他的作法。」
「既然你也曉得是這樣,在擔心什麼?」
瑟洛提爾切入問題核心:「如果看見可以取代的呢?」
好問題,龍王總長笑道:
「帶走。」
瑟洛提爾彈了下手指,道:
「對,所以路西法的目地是把妁華帶回帝都。」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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