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廂龍羽化成修羅對上敖東青,這廂沐琤被女妖掐得簡直要氣絕。

而這在東方文一劍刺中的女妖竟是沐琤的生母!?

女妖好似未覺肋骨被東方文一劍斷去數根,她瘋狂地笑著、瘋狂地喊著終於找到妳,而沐琤雙眼死死地盯著女妖,幾乎無法移開視線,那眼裡帶著痛心與不捨……

不,這是魔障!

驚覺魔障的那一瞬間,東方文明白了這個關卡是沐琤的……

心魔。

但豈有冷眼旁觀之理!

東方文當機立斷迴劍欲斬斷女妖雙手,沐琤卻嘶啞著嗓道:
「不要!」

喊住了東方文,沐琤似是終於回神般,伸出雙手抓住女妖已成白骨的兩腕,抗拒著女妖的力量,她嘶啞地聲音道:
「都已經受到這種重罪了,妳還沒有清醒嗎?」

咯咯咯……咯咯咯……

女妖又是那上氣不接下氣、空洞而飄渺的僵化笑聲,隨後手勁忽地一鬆,女妖凝視著沐琤,左眼裡的凶光消失,眼淚一滴又一滴的落下,她竟低低地哭了起來。

那嗚咽的哭聲,淒楚悲切,兩條只剩白骨的骷髏手掌掩住臉,豆大的淚水不停落下,似在痛苦與後悔著。

沐琤揉了揉被掐了十指瘀印的頸子,眼前這曾是她生母的女妖哭得淒慘,渾身妖氣也降至最低點,看得沐琤也於心不忍,她看向東方文,東方文退了一步,示意沐琤自己看著辦,他則掩著鼻子試圖阻隔那實在太擾神的腐臭味。

只要看到女人哭就會束手無策的沐琤,即使是自己的生母也一樣,她也只能拍拍女妖那幾乎無肉的肩骨,道:
「別哭了,阿娘……啊!」

誰是妳娘!

「沐琤!」

突來變故,女妖雙抓穿透沐琤肩骨,背後的陰手揮向不及阻止的東方文,東方文被巨大力量揮退數步直撞到洞壁,登時只感一陣暈眩,一口血當場嘔出!

暴戾之氣霍地充斥洞道,瘋狂的女妖對著沐琤憤怒地嘶吼道:
誰是妳娘!誰是妳娘!

雙肩被十指貫穿痛得幾乎無法出聲的沐琤,緊咬著牙根,血絲自嘴角緩緩流下,耳聞此言,肩傷痛,心再次更痛……

東方文緩過氣,提劍要救沐琤之時,沐琤強撐著精神喊道:
「別過來!這是我的事!」

女妖仰頭哈哈大笑,頸子隨著仰頭的動作露出了割裂到幾要斷頸的自刎傷口,鮮血幾乎流乾卻只有這處不腐,那是自殺的下場,全身腐盡前唯傷口不腐,痛至肉身全失,才又重造肉軀再行自刎之刑,到天壽盡無限循環。

女妖笑完了後對著沐琤道:
南山沐影也沒把妳教得多清聖!還不是勾搭男人的賤貨!

說罷那扣著沐琤雙肩的十指猛然箕張又使勁抓下,痛得沐琤牙根咬得作響,看不下去的東方文要過來時,沐琤喝住東方文,再對女妖說道:
「老文只是我好朋友,妳怎麼死了還是這麼不清醒,而且妳敢再罵南山大人試試!」

吃裡扒外!

空蕩迴音般的怒吼,女妖手一縮回又要再傷沐琤之時,沐琤忍住劇痛立刻伸手抓住女妖的兩隻白骨手,女妖掙扎之時,上身用力一甩,將癱軟下身勾住的戰鼓往沐琤那一撞!

已經預備好要承受被戰鼓砸到她受傷右腳的劇痛時,一道劍光閃過,女妖痛吼一聲,勾著戰鼓的那條腿連鼓落下。

沐琤睜大眼看著東方文,而看不下去的東方文甩了甩劍上的腐氣,一劍又往女妖龍骨下刺去,讓女妖下身不能再攻擊沐琤。

女妖叫得淒慘,而沐琤一臉「文姐好狠,但幹嘛插手」的表情給他,東方文冷聲道:
「不能插手,插劍總可以吧?」

是……文姐說什麼都是。沐琤心語後搖頭,暴力文不是叫假的。

即使身上已幾乎無血肉,但還能感到那活化的骨髓受傷的劇痛,女妖哀哀地哭著:
該清醒的不是我,該被懲罰的不是我!

空蕩不成聲的氣音哭道:
該死的是妳!

沐琤乍爾無語,沉默地繼續聽女妖激動又憤恨地喊著:

為什麼妳還在!為什麼!
妳不在我就不用被打下輪迴!
一切都是妳背叛我!

女妖崩潰般地哭喊著:
如果沒有妳!沒有妳!他也不會拋棄我!飛天族也不會趕走我!
都是南山沐影的錯!
要死,應該是妳跟我一起死!一起嚐這自盡的痛苦!

沐琤霎時面露悲哀之色。

即使被生母拋棄過一次,還險死在她手上,結果長大還是被她這樣咒罵又差點被她給整死的狀態,沐琤忽視心裡那陣悲涼悲涼地、深入骨髓的酸楚,只能嘲笑自己怎麼還是著了她的道。

「妳身為彼岸之途的武樂飛天,卻不守彼岸之途的戒律,這樣能怪誰?」沐琤道。

南山沐影!
如果不是她多事,我不會被發現,妳這礙事的多餘也不會存在!

有當媽媽的這麼恨自己的孩子嗎?沐琤心內一陣無語。

還真的有……

「如果不是南山大人,娘啊,妳就是飛天故犯殺生罪,那是要打下畜牲道、永世不得脫離啊!至少現在還保有人形不是嗎?」

女妖緩緩地抬起頭,那喀喇喀喇地骨肉聲聽得出女妖的奮力,那張腐去一半的鬼臉瞪著沐琤,搖搖欲墜的眼球終於落下。

沐琤忽視著那眼球掉在自己大腿上像爛掉的蕃茄砸下的溼爛感覺,她回應著女妖的視線,女妖淒慘地道:

人形?妳看我現在還有人形嗎?咯咯咯……

一陣陰篤的詭笑聲後,女妖怨恨地說著:
寧可入畜生道每回死的乾脆,也好過在這座非天獄裡被凌遲!
南山沐影我詛咒妳不得──唔!

沐琤猛然單手抓住女妖的雙手,一手捏住女妖的臉,威脅道:「我警告過妳不要罵南山大人了喔!不然……」

女妖用力一甩頭,當下又將那藕斷絲連的頸子甩的喀喇作響,她道:
不然怎樣?她讓我生不得生、死不得死、生而重複死的過程,死後再生,無限輪迴!這種比畜牲還不如的下場,還不如滅了我一了百了!

「恕我直言,那是妳自找的,怪誰啊?」東方文用著冷冷的語氣說著冷冷的話。

女妖用著剩下的一隻眼睛,狠瞪著東方文。

你這長相不男不女的妖孽,勾搭我女兒的野男人!憑什麼罵我?

東方文登時瞇起眼,沐琤忙要勸解時,東方文對她道:
「放心吧!跟她一般見識,我也就是個白痴了。」

方說完,東方文又微側地首看著女妖,忽地憐憫地笑了笑。

女妖越看越怒,驀地橫聲怒吼道:
你笑什麼!

東方文笑著搖頭,他走上前湊近女妖的臉看,還撩起她的珠簾看著未爛的半臉,他道:
「一直以來覺得沐琤這男人婆唯一還能辨認她是女人的原因就是胸部跟長相,原來這遺傳是其來有自,她的生母果然是美女。」

好聽的話,是人都愛聽,尤其是被稱讚美麗。

特別是已經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女人。

可是知東方文莫若沐琤。

當老文開口稱讚人的時候,就代表更毒辣的來了。

女妖聞言果然妖氣收斂了大半,似是感覺到安慰也感覺到一點溫情,不敢置信又害羞地期待語氣問著:

真的嗎?

沐琤要昏死了,看女妖那嬌滴滴、羞答答的表情動作是她的生母嗎?

她果然沒遺傳到母系,沒遺傳到好,把南山大人當範本就好!

「真的。」東方文一臉真誠地說著,「在妳的臉還完好的時候。」

女妖長嘯一聲,奮力想解脫沐琤的箝制,攻擊東方文,但下半身被劍釘,上半身被沐琤抓著,根本不得動彈,只能一個勁兒的叫囂。

還抓著女妖兩手的沐琤看向東方文,她無言地道:
「通常遇到心魔不就要送她入土為安嗎?」

東方文橫她一眼,道:
「這只是討回來她剛剛偷襲我的因,解掉因果才免得被她的業障糾纏,哪像妳這樣送葬到自己快陪葬的嗎?」

「是沒有。」沐琤看了被東方文一句話狠狠刺激到的女妖從憤怒到大哭,她道:「惻隱之心人皆有之。」

「慈悲心要用在對的地方。」東方文道:「妳現在想怎麼辦?」

沐琤低頭思考。

她從來沒有想過會再遇到生母的一日,也從來沒想過會看見生母這般模樣,東方文的問題一時也問得她茫然無措。

救我!

聽見沐琤與東方文對話的女妖,她睜大剩下的左眼,悲哀地祈求著:

救救我,如果妳現在過得幸福快樂,那就將妳這份快樂當感恩還給我!
救救我!

過得幸福快樂嗎?沐琤心想。

有南山大人視若己出的照顧,又有文姐、小羽這樣的好友,她確實很幸福、很快樂,洗去了過去生母給她的痛苦。

少時總是重覆夢見親眼見到母親自刎畫面的惡夢,屢屢被那尖厲哭喊著指責為什麼活的是沐琤,死的是她的怨恨給驚醒。

如今是惡夢重現。

如果要阻絕惡夢,是不是救她呢?

孝,是子女該盡的責任,無論父母如何。

可是若在生母還未了悟的狀態下,助她脫離現狀,是不是犯了對飛天族規範的不忠?是不是也觸犯了因果輪迴之道?

沐琤垂眸陷入了思考。

霍地,女妖手掌一收,自沐琤的手掌裡脫出,十指合併,就往一臉震驚的沐琤心臟刺去!

自盡是大罪,尤其是天人,將重覆輪迴死亡場景直至天壽結束。

要中止這樣的刑罰只有三種,一是真心認錯並潛心修行以無私助人來贖罪,二是判刑者願意特赦,第三點是最快脫離但會在畜牲道中輪迴地點。

抓交替。

女妖至始自終的目標就是要抓沐琤交替,但恨讓她捨不得就這樣殺死沐琤,一定要凌虐她做為發洩,而那份恨意是從對她心中那名男子的深愛轉成仇恨。

妳死了我就能得救!咯咯咯……

唰喇一聲,硬物落到土道上的聲音響著沉重地鈍聲。

「妳死了,我就能得救嗎?」

沐琤喃喃地說著這句話,而她一手抓著遭劍斷頸的女妖,及時擋住攻擊,一手斜舉著削飛女妖頭顱的第二口黑玉笛中劍。

在彼岸之途實習的時候,她總是在想,身受業障纏身的人,是不是會就此被業障纏身向下沉淪?

即使受佛法、沐天恩,一旦汙染過就回不去原本的無垢無礙?

清淨之身是否一沾染情愛就必須面對取與捨的千劫萬難或是看不開的永劫不復?

沐琤不懂。
也不想懂。

她的生母如此,是血的證明。

或許就像南山大人她們四大輔佐一樣,永遠的單身、永遠的清靜而無罫礙,對人永遠都是大愛。

東方文湊上前看沐琤,沐琤直視著東方文,四目相對的時候,無垢、無礙、無雜思。

沐琤橫了他一眼:
「文姐真是老神在在,這次看到我遇襲都沒喊我一聲。」

「我以為妳會任她這樣刺下去送掉妳一條小命。」東方文左手一攤道。

「怎麼可能,這樣你還不救我就真的太沒同學愛了。」

「如妳腦子不開化要愚孝那也不用救。」

「是、是。」

咯咯咯……

毛骨悚然的笑聲再起,沐琤與東方文不約而同往那發出聲音的那顆頭顱看去。

那顆落地的頭顱不停發出咯咯地笑聲,一邊笑一邊快速掉落了剩下的腐肉,一塊又一塊地落地成泥,連這骨架上還殘存的腐肉也一塊一塊地在掉落腐化。

沐琤立刻將女妖的身體推開,她與東方文都意識到一事。

女妖被沐琤一劍劈斷頸,反而助了女妖重生的速度,她若重生必比剛遇到那將死不活的狀況還難纏!

頭顱上的肉掉完忽地開始發出青光,倒地的骨架也發出青光陣陣。

陰風起、慘嚎聲,喀喇喀喇的骨肉磨動聲迴蕩著四周,陰厲之氣再度大作。

「快走。妳我皆受傷狀態,久戰不利!」東方文上前要扶沐琤道。

「等!」

沐琤順手搶走了戰鼓,這把樂器就算被生母帶來此地,依然還保留著些許靈氣在,武樂飛天的可怕就在樂器會是催魂曲影響神智,這先搶為上!

東方文立刻將傷上加傷、兩腿兩爪只剩一條腿還好著卻被爛眼球給砸到腳的沐琤一把揹起,快步欲往回跑衝出洞道,沐琤急道:
「跑錯方向了!前面!打完王要過關!」

東方文轉身再跑,眼看著那屍首分離、正在快速長肉的遺骨,而頭骨還一直往遺體處滾動想要自主接合時,東方文立刻補那顆頭一腳,讓她飛遠點、以拖延時間。

呀──

頭顱被狠踢了一腳,撞上洞壁之時,沐琤見到了那顆頭顱的臉已回復最初的美麗卻妖異,雜亂的頭髮飄飛著邪異的氣息,那雙回復正常眼睛與她交會直至旋轉至另一面時,那眼睛還斜睨著沐琤。

便見那頸子以下的身體生肌長肉已到八成,連嫁衣都開始如時光倒退般一路回復完整嶄新地模樣。

女妖的身體搖搖晃晃地站起,開始摸索著自己的頭顱在何處。

那毛骨悚然的笑聲依然迴蕩在洞道之中,更添急迫感。

「她快回復了!」沐琤道。

一路闖進女妖原本所處地位置,東方文轉頭看向四周,卻不見任何通路。

「不是吧,死路一條?」沐琤不敢置信道:「遊戲裡不都是打完小王後直接過小房間就能過關了嗎?」

「妳當這真的是遊戲啊!

東方文只睨她一眼,正要回頭時,便見那女妖彎身拿起自己的頭,也不顧拿反了就往頸子接,頭顱的皮肉與頸斷處的皮肉呈現上下蛛絲盤網交扣般地合上。

東方文與沐琤見著這一幕,正在覺得這腦袋與身體裝反時的詭異感,誰知……

女妖腦袋自動轉了一百八十度回來,還伸身妖嬈地撥開了長髮,那妖異的眼睛也跟著繞了一圈瞪著他們,最後完成原狀的是那頂鳳冠碎散的珠簾。

當珠簾落下時,還真有待嫁新娘的感覺,可是那頸子上清晰可見的深刻劍痕,讓東方文與沐琤知道眼前這是活見鬼。

既然妳不願意盡孝道讓妳母親我回復,那就是跟妳的情郎一起死在這吧!

「他不是我情郎!」
「我不是她情郎!」

沐琤與東方文異口同聲地道。

女妖呵呵長笑,似是憶起往事般的說著。

那年啊……我們也是不承認彼此是一對,可是冤家啊……都是口是心非,呵呵呵……

女妖撥開珠簾,臉上畫著精緻美麗的花黃妝,那巧笑倩兮地模樣……

沐琤與東方文忍不住都是一個訝異。

有其母必有其女,沐琤果真跟她娘長一個樣,只是男人婆了點,她娘嬌美但超妖氣森森,怎麼看都恐怖。

而女妖開始緩步移動,一步、一步地往他們靠近,那強烈的邪氛與壓迫感,絕非方才能比。

厲鬼果然是最難應付的。

「我說……」東方文才說了兩個字,又頓住放棄不說。

「說什麼?」沐琤問。

「本是想說,妳以後敢畫那個樣子我絕對免費賞妳變成豬頭,但想想不對,如果妳嫁得出去還要包個大紅包恭喜妳終於銷掉了。」

「閉嘴啦,你才要嫁了!」沐琤哭笑不得地說著。

女妖笑著。

死到臨頭還有心情打情罵俏,還敢說你們不是一對?

「並不是!」
「並不是!」

女兒妳眼光真差,挑了一個弱不禁風還比妳漂亮的,這以後一定當野奸僧四處勾搭女人。

就跟他一樣……

女妖忽地一臉哀愁,陷入過去往事般。

東方文覷得間隙,一瞬提氣就打算要躍身衝過擋在路口的女妖。

「等等!」沐琤急道。

東方文正要跨步,女妖快了一步,一頭黑髮如蜘蛛網般噴來,就要罩住東方文與沐琤。

一道筆直地光線瞬著劍尖自空中破出,劍氣不偏不倚掃向女妖的長髮,登時長髮被削一個攔腰而斷!

誰──

空間隙縫一開,一隻戴著狼型護腕的手像拉窗簾般將隙縫裡撥開,人也跟著探了出來。

女妖大驚失色,連連退步。

司馬──!

再找到東方文與沐琤後,確定時機點一到便破開空間結界堂而皇之走進來的司馬殺生郎微一抬頭,笠帽下的狼眼看見女妖時,笑道:
「喔,原來是妳。」

女妖那嚇得連連發抖的模樣,看傻的東方文跟沐琤,尤其是沐琤,實在很難置信她生母剛剛那狠勁去哪了。

司馬殺生郎還對她打了個招呼,偏了下頭指著東方文跟沐琤道:
「我朋友,我要帶走。行嗎?」

後面還要補一句貌似禮貌但根本是強制性不准她答不行的問題!

女妖恨的牙癢,司馬殺生郎根本不理會他,對東方文跟沐琤道:
「走吧!」

「嗯。」東方文揹好沐琤就要進空間隙縫。

女妖豈能如此擅罷干休!

把我女兒留下──

黑髮再如蛛絲般噴向沐琤欲將沐琤脫回,司馬殺生郎一反手就抓著這道蛛絲,看向女妖。

一瞬間一股肅殺之氣讓女妖心裡微顫,但她又怒道:
司馬,我女兒我有權決定她生死!

你別礙事!

司馬殺生郎揚眉,他道:「來的路上我聽見了妳說她不是你女兒,妳想要她死不是?」

女妖一時無言,再道:
這是我的權利!

「滅了妳讓妳無限次重臨生與死也是我的職責權利。」司馬殺生郎道,惹得女妖一時回不出話,他再搖了搖頭,道:「自殺的人就是放棄了所有因果,妳在討什麼?」

女妖正要再硬辯,隨後司馬殺生郎眼神轉冷:
「在下時間有限,少陪了。」

放掉女妖的頭髮,司馬殺生郎就要護送東方文與沐琤往空間隙縫裡走,後方女妖不甘示弱,背後陰氣一發,兩隻白骨陰爪再度伸出,欲抓沐琤!

司馬殺生郎看也不看,迴手一劍,滅業抄就兩隻白骨陰爪破了個四分五裂。

我的妖力──

女妖慘烈地叫著。

滅業抄,攻擊妖物時順便消滅對方功力,若有真誠向善之心,滅業抄必助其消滅業障,回歸正道。

司馬殺生郎反手收劍,不再理會女妖逕自離去。

空間隙縫又再度消失,徒留恨極的女妖。

走過結界隙縫時,東方文一瞬間受到沐琤的情緒,他問道:
「會掛念妳的生母?」

「我只是想……一旦成妖,連名字都失去的這種悲哀。」沐琤道:「自我意識與理性到底在哪裡?值得嗎?」

「妳會成妖再去思考這問題吧!」東方文道。

「你還真是務實派。」沐琤道。

「我又不是女人。」東方文道。

沐琤立刻為給他嗤之以鼻。

當一穿越過結界隙縫,東方文揹著沐琤跳下,這才發現此處別有洞天。

他們竟在一艘船上?

司馬殺生郎隨後自空間隙縫走出來後,東方文問道:
「這是哪裡?」

「突破心結與修羅之人將來到之處。」司馬殺生郎答道。

「請講讓人聽得懂的中文?」沐琤道。

司馬殺生郎聞言笑答:「冥界港口。」

話一說完就往船內艙走去,東方文則是聽到答案立刻快步朝往甲板走去,留下受傷的沐琤。

「行動不便真令人悲催。」沐琤自嘲著道。

到甲板處探出上身一看,便見太陽神拉與荷魯斯之眼的印記,東方文這才走回沐琤旁,道:
「這艘船貌似是我們在找的【百萬年之船】。」

「這麼剛好,確定無誤嗎?」沐琤問道。

「一樣的印記,不會錯的。」東方文道。

「好眼力。」司馬殺生郎自船艙內走出,手上提著醫藥箱就交給東方文。

東方文二話不說,接了醫藥箱變開始重新替沐琤的傷處上藥,一邊問道:
「是說怎麼只有你,慕容飛跟龍羽呢?」

「救人、被救。」司馬殺生郎極簡式地回答。

「別賣關子了,講清楚吧,受傷的人實在很沒腦子想你的玄機。」沐琤道。

「慕容飛去救龍羽,我去接你們。」司馬殺生郎依然極簡但說明主位的道。

「龍羽怎了?請翻譯這段啊!」沐琤道。

「修羅。」司馬殺生郎依然惜字如金道。

東方文忽地問道:
「所以你跟慕容飛都是心中無結且已經面對過修羅之人?」

司馬殺生郎回給他高深莫測的笑。

「你到底是誰?」東方文問道。

司馬殺生郎尚未回應,沐琤卻接話道:
「與其知道他是誰,我比較想要知道你跟慕容飛誰贏。」

「何以忽來此問?」司馬殺生郎問道。

「司馬家素來是獨行俠,決定自己的方針,除非是認定的主子交待,否則不會聽命於他人或是分工合作。你跟他會分別進行,就只有一個可能,你輸了,或是你給他羞辱了。」

簡直就是用八卦他事來忘記治療疼痛的沐琤雙眼閃閃發亮地看著司馬殺生郎。

而司馬殺生郎沉默了兩秒鐘,而後笑道:
「祕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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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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